昨日午後,我從逢魔的噩夢中驚醒,忽然有些失憶。在神遊過一個下午,一塊難以下嚥的麵包後,我輾轉了整夜,直到清晨。
清晨,充斥著苔蘚的氣味,我拄起雨傘來到一條山路前,盛夏的草木很繁茂,柏油鋪成的黑色坡路很陡,適合失眠的人在自己的喘息聲裡享受疲倦。至少我是這麼盤算的。
昨日午後,我從逢魔的噩夢中驚醒,忽然有些失憶。在神遊過一個下午,一塊難以下嚥的麵包後,我輾轉了整夜,直到清晨。
清晨,充斥著苔蘚的氣味,我拄起雨傘來到一條山路前,盛夏的草木很繁茂,柏油鋪成的黑色坡路很陡,適合失眠的人在自己的喘息聲裡享受疲倦。至少我是這麼盤算的。
總是,下著雨的。她的手指落在琴鍵上時,腦中隨雨滴奏起了節拍。作品九第一號,夜曲浸透屋內,窗外陰霾光影將空蕩的一切染得朦朧,唯有少女,鋼琴,和一座老朽的擺鐘,在停滯裡數算著時間的流逝。
收了手,雙腳踏上純白地毯,背景裡樂曲還在繼續。她走到書櫃旁,指尖巔簸地滑過排排書脊,徘徊十幾次,最終停在了一本每天翻過又翻的舊詩集上。輕輕抽出,摩挲著,些許順手的粗糙和忘了當心的細細皺褶,破損一角的綿軟觸感,上癮般不停撫按,令她安心。她用毫無顧忌而不失優雅的姿勢斜倚在沙發上,即便不冷,也仍拉起舊毯子從腳底蓋到胸前,隨手翻開一章書頁,無聲誦讀了起來。那是首情詩,或者風景詩,又或者是某人閒來無事,信手強說情愁的一紙意外。少女並不在意,她總是幻想美麗,充滿景仰,儘管她並不真的欣賞這些情感的氾濫。讀著讀著,少女靜靜睡著了。
昨夜,它站在墳墓邊,低頭看著我的墓誌銘,身體像固定在圓頭上的白色瀑布,拖了長長的一灘尾巴。
我安靜的發抖,不敢直視它淚狀的黑眼睛,於是胸膛插著的木樁似乎被抖出了幾寸。